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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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奇樂為老人趕走了野狗之後, 老人小心翼翼地抱著奇樂，去查看奇樂身上的傷口，然後將奇樂抱在了懷裏, 像是抱著個孩子一樣小心地搖晃了起來，嘴裏含糊不清道：“狗狗不怕疼, 狗狗別怕。”
奇樂的耳朵微微動彈了一下, 它從昏迷中醒來不久, 身體尚未恢覆，本來就眼前眩暈，被老人晃悠了幾下更是覺得天旋地轉, 擡起爪子努力掙紮了幾下，老人卻是抱得更緊了, 最後奇樂失去意識的時候，還看到了老人慈愛的眼神。
這一場夢境對於奇樂而言格外的長, 它不斷地夢到了撿到洛九, 帶著洛九一起流浪, 到後來將洛九丟在了警局門口的事情，反反覆覆地經歷著，總是記得洛九最後朝著它奔來時委屈的模樣。
直到最後，小洛九長成了大洛九，這條威風凜凜的狼青蹲坐在地上，扭過頭看向了它，面色冷峻道：“奇樂。”
奇樂都被嚇醒了。
它趴在地上許久, 緩了緩之後，想著它和洛九之間, 該做不該做的已經全部做了，有什麽好擔憂的, 反正按照洛九的性格，無論奇樂做了什麽事情，它頂多就生氣兩天，有點難哄而已。
其實洛九都不需要哄，只要晾著它兩天，洛九就能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可是奇樂舍不得晾著它兩天，奇樂樂意哄著它。
老人看上去似乎是跟正常的老人有些不一樣，說話總是東一句西一句，而且膽小極了，縮瑟在垃圾站旁邊的角落裏，這就算是他的家了。
奇樂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後扭過頭舔舐著自己的皮毛，它輕輕聳動著鼻子，似乎是在嗅著氣味，但是這裏沒有任何它熟悉的味道，四周都是陌生的。
“好乖。”老人給奇樂拿了個破衣服搭著身體，小聲道：“好乖，乖狗。”
奇樂掙紮著起來，它身體很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沒法走的太遠，目光所及之處，沒有誰是它認識的，如果沒猜錯，它應該還是在省城裏，就是不知道洛九還在不在這裏，訓導員還在不在這裏，他們是不是正在到處尋找它。
不過奇樂的心中情緒是非常穩定的，它知道只要自己去找到警局，就有辦法回去了。
因為有奇樂在這裏，剛剛它咬傷了小野狗的樣子讓其它的野狗心有餘悸，估量了一下奇樂的實力之後，就不敢去挑釁了，畢竟奇樂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一只好惹的犬。
大家生存在這個垃圾站的規矩，說得好聽點叫做弱肉強食，其實也就是欺軟怕硬。
看得出以往這群野狗應該會欺負這個老人，奇樂也能註意到這裏的垃圾雖然多，但大部分都是不能吃的塑料和紙盒子之類，像剩菜剩飯很少見，不過也聽說過城市的垃圾會被處理幹凈，所以街邊的垃圾桶裏都很幹凈。
流浪狗們長期找不到吃的，就會聚集在城市的邊緣，兩極分化，一部分特別依賴人類，做一些討好人類的事情去獲得一些食物，而另一部分則是會對人類異常排斥，非常兇，喜歡搶奪食物和領地。
奇樂不知道在自己來之前，這老人已經被搶走了多少吃的，能看得出這群野狗搶奪這個老人的食物應該不止一兩次了。
“警犬也要跟我們搶奪食物嗎？”一只小花狗從角落裏伸出頭，它看上去有些畏懼：“本來吃的就不多了……”
“為什麽這些被人養著的狗也要跟我們搶點吃的。”另一只野狗有些不滿，但也不敢上前，只能在稍遠地地方看著奇樂這邊，而後縮回了腦袋，小聲嘟囔道：“那我們還怎麽活下去？”
奇樂毛茸茸的耳朵輕輕動了動，它沒有吭聲，只是趴在原地閉眼假寐，尾巴輕輕晃動著。
整整一夜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奇樂就感覺身體好了許多，它正準備爬起來去找警局的時候，就看到老人已經走過來了，奇樂輕輕歪了歪腦袋，有些困惑地看著這個老人，然後就看到老人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饅頭，撇開成了兩半，一半自己吃，一半給奇樂。
奇樂湊過去嗅了嗅，小心翼翼地舔舐了一下，而後叼著饅頭去了角落裏，尾巴搖晃的很歡快。
這麽長時間沒有吃飽，對於它而言也是個不小的考驗，好不容易吃一些東西了，總算是緩過來許多。
吃過東西之後，老人就拽著奇樂脖子上的項圈，將它帶到了小車上，並且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根麻繩，拴在了奇樂的項圈上，而後便騎著這個破舊的三輪車，繼續去城市的各處收著垃圾。
奇樂趴在小車上，它看了眼這個麻繩，雖然說這個麻繩很粗，而且還打了個結，但是它們做防暴犬的，在訓練的時候其中一個科目訓練就是解開繩子去救人質，所以對它而言，解開這個繩子並不困難。
但它也沒有立刻動彈，只是趴在小車後面，跟著小車去看這個城市的角落，尋找警局的方向。
*
洛九回到了警局的時候，起先訓導員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是恢覆第一次訓練時，訓導員忽然發現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就是洛九的嗅覺似乎是出現了問題。
這個嗅覺問題對於警犬而言，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訓導員不敢耽誤，立刻帶著洛九去找了醫生，醫生將洛九放在了臺子上，給洛九嗅聞各種東西，但是洛九都沒有什麽反應，最後醫生也得出了洛九的嗅覺大概是出現問題了的結論。
“它應該是因為情緒太過激烈，並且長時間高強度的嗅聞，造成了嗅覺短暫性地失靈了，這個也是有過先例的。”醫生看著洛九，查看了一下洛九的身體狀態，說道：“還好，除了這個之外，其它恢覆的都還不錯，不過這個也是重點，嗅覺是警犬最主要的能力之一，嗅覺失靈的警犬，搞不好就得要提前退役的。”
“這個還能恢覆嗎？”洛九訓導員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醫生查看了一下，片刻後才道：“這個說不準，也許很快就會恢覆，也許要很長很長時間，畢竟這個說是病也不算病，但如果說不是病吧，這個也是個病……唉，這個我只能開一些基礎的藥，緩解一下嗅覺上的壓力，但是具體能不能恢覆，什麽時候恢覆，能不能恢覆到以前的水平，那就完全無法預計了。”
洛九訓導員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養了這麽長時間的警犬沒有誰比他更加清楚失去嗅覺的警犬會是什麽結局。
“但是洛九現在才……”不等訓導員說完，醫生便直接說道：“它嗅聞的時間實在是太久，太高強度了，而且水下爆炸，也有可能傷到了它的鼻子，綜合起來，就變成了現在嗅覺失靈的後果。”
洛九輕輕晃動著尾巴，它是嗅覺失靈了，不是聽覺失靈了，對於醫生說的這些話，倒是一字不漏地全部聽進去，但是也並沒有什麽反應，目光始終是落在了門外，低下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還有一件事情。”洛九訓導員看了眼洛九，他對著醫生說道：“方便出來嗎，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行。”醫生看了眼洛九，洛九正戴著嘴套，他就放心地將洛九放在了裏面，讓副手來給洛九的爪子和其他的傷處上一下藥，而後帶著訓導員去了另一個房間，說道：“說吧，什麽事情？”
“這個房間隔音嗎？你也知道洛九的聽力……”訓導員問道。
“隔音，我特地做的，特別隔音。”醫生嘆了口氣。
“奇樂出事後，洛九就不斷地尋找奇樂，你也知道，它因為長時間高強度地使用嗅覺，最後嗅覺失靈，但是奇怪的是，自從回到了西城區，它也不鬧騰，乖乖地趴在地上，也不去嗅聞什麽，讓它做什麽就做什麽。”洛九訓導員有些擔憂，道：“這不會出問題吧？這犬別憋出病來了。”
醫生也緊皺著眉頭，仔細思考著，片刻後試探著說道：“是不是因為悲傷過度，所以導致了暫時性麻痹自己。”
“你是說它失憶了？”訓導員大為震驚。
醫生盯著訓導員看了一下，一言不發。
“不……不是說它失憶的意思嗎？”洛九訓導員看醫生這副神情，一時間也有些拿捏不準，試探著說道：“真的不是嗎？”
“……我覺得應該不是的，如果你想試探它有沒有失憶，你就在它的面前提一下奇樂，看看它的反應。”醫生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的意思是，它有可能因為太過難過而無法表現出現，或者說不知道用什麽樣的形式去表現，因此出現了這種暫時性麻痹自己的狀態。”
“有過這樣的例子嗎？應該怎麽解決？”洛九訓導員問道。
“沒有，我猜的。”醫生也回答道：“不過我覺得我的猜測大概率是準的。”
洛九訓導員牽著洛九出來的時候，看了眼自己身邊的洛九，想著醫生的話，他低下頭半蹲在了洛九的眼前，看著洛九的模樣，小心翼翼道：“洛九，還記得奇樂嗎？”
洛九的兩只耳朵在聽到奇樂兩個字的一瞬間就豎起來了，眼神也微冷，它看著訓導員，似乎是在等待著訓導員下面一句話，誰知訓導員就站起身了，洛九似乎是打算繼續拉扯住他，卻不想訓導員只是走了兩步便再次蹲下，他似乎是打定主意了，問道：“洛九，記得阿凱嗎，當初歡歡離開的時候，阿凱也是很難過的，但是阿凱已經走出來了，它依舊成為了一頭優秀的警犬，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需要往前看，因為你不僅僅是一條犬，你更是一條警犬，你有責任的，你訓練了這麽久，是有自己的職責要承擔的。”
這個話其實警犬都能聽得懂，它們有自己的榮譽和責任，因此有些警犬在退役之後，會有些抑郁，找不到狗生方向了。
但洛九並沒有吭聲，它只是輕輕聳動了一下鼻子，下意識去嗅聞，但是什麽都沒有嗅聞到之後，便想起了自己嗅覺失靈的事情，目光黯淡了一瞬，而後尾巴輕輕貼著地面，耳朵更是略微耷拉著。
看到這樣的洛九，訓導員也有些於心不忍了，最後只得重重嘆了口氣。
洛九被訓導員牽著朝著訓練場走過去，它擡起爪子，跟在了訓導員的身後，尾巴一直垂在身後，眼底掠過了一絲暗色。
“洛九。”昆天看到洛九之後就搖晃起了尾巴，愉快地打招呼，阿凱被調走了，對於昆天而言喜憂參半，高興的是至少不用擔心被揍了，擔憂的是，阿凱走了，洛九又屬於東城區，遲早也是要走的，那麽防暴犬就只剩下它一個了，這個工作量和壓力與日俱增，本來還渾身較為圓潤的昆天，不過兩天就瘦了不少，訓導員看著都心疼。
“洛九的心情不好，這個時候最好別靠邊。”旁邊拉布拉多看了眼洛九，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它湊近了昆天說道：“上次歡歡走的時候，阿凱可難過了，誰靠近它，它就揍誰，你忘了嗎，當時挨揍最多的就是你。”
昆天：……有些話，不提也行。
拉布拉多顯然並不是很理解昆天的意思，繼續小聲道：“洛九比阿凱的脾氣還差，而且歡歡是出去了，可是聽說奇樂是死了，死了，你知道吧，這個意思……我覺得你再靠近洛九，洛九能把你直接生吃了。“
昆天：……
事實上即便是拉布拉多不去體型，昆天的訓導員也很愛護自家犬的，在昆天準備去找洛九打招呼的時候，訓導員猛地一把扯住了昆天脖子上的牽引繩，差點沒給昆天勒得翻白眼，訓導員連忙松開，上去把昆天摟住，用力揉了揉昆天的脖頸，說道：“我這是救你呢，別過去啊，這個時候，誰都別過去，誰去誰死。”
昆天的兩只耳朵在聽到這個字眼之後，非常沒有出息地直接耷拉了下來。
洛九訓導員倒是沒有帶著洛九去直接進行訓練，畢竟它的身體也需要一個恢覆期，不過警局這邊對於洛九的褒獎已經下來了，甚至對於奇樂的立功也有了獎勵。
但是訓導員看著洛九，又想起了奇樂，他也很難過，一人一犬抱在了一起。
“這邊說給洛九放假三天，緩和一下心情。”昆天訓導員看到洛九戴著嘴套，然後這才放心地走過來，站在了不遠不近的地方說道：“要不你帶洛九出去玩一下？”
“洛九，你想出去嗎？”訓導員看著洛九，開口問道，他倒也沒指望洛九能回答這個問題，畢竟這個時候的洛九能搭理他兩句就算是不錯了，果然洛九只是耳朵動了動，明明聽到了訓導員的話，但是就是不回應。
“好好，那我們不出去，就在這裏，好好休息休息，說不定過兩天嗅覺就恢覆了。”訓導員故作輕松地摸了摸洛九的腦袋，洛九倒也沒有躲閃，但也不像以往那樣，訓導員一摸它的腦袋，就立刻搖晃起了尾巴。
整個西城區，警犬本來就不多，這一下調走了一個阿凱，失蹤了一個奇樂，而且史賓格還懷孕了，無法進行工作，重擔都落在了昆天和拉布拉多的身上，這兩天，它倆直接累得吐舌頭了。
“明天我帶著昆天去北廣場那邊執勤，小白去地鐵口那邊執勤。”昆天訓導員說道：“估計我們會晚點回來，回來的時候給洛九帶好玩的，好不好？”
洛九毛茸茸的耳朵在聽到“北廣場”三個字的時候動了動，它立刻扭過頭看向了自家訓導員。
這還是從省城回來之後，直到今天，洛九第一次主動去和訓導員接觸，它的爪子扒拉了一下訓導員，並且咬住了訓導員的衣角，拉扯了一下，訓導員見狀立刻低下頭詢問道：“怎麽了洛九？”
“我想去北廣場執勤。”洛九頓了頓，說道：“如果不相信我的嗅覺了，可以帶上昆天，但是我也想去。”
它幹警犬這麽長時間以來，還從沒覺得有什麽是自己做不了的，也沒有主動要求過和除了奇樂以外的犬合作，這還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話。
不過這對於訓導員而言也沒什麽意義，反正訓導員聽不懂。
但畢竟這是自己從小養大的警犬，只是和洛九的眼神對視了一下，訓導員大概明白了洛九的意思，他遲疑著道：“洛九，你是不是想去北廣場那邊執勤？”
北廣場，是曾經奇樂待著最多的地方，在奇樂進警局之前，它就經常在北廣場那邊的商場旁邊，以乖巧賣萌混吃混喝，當初洛九剛來西城區，就在北廣場的石墩子那裏嗅到了奇樂的氣息，於是它直接用自己的氣味覆蓋了奇樂的標記。
“洛九想要去北廣場那邊執勤嗎？它的傷好了？”昆天訓導員說道：“要不還是再養養吧，現在不養好，等以後老了，就特別疼了，你還記得以前咱警局那個大德牧風行嗎，年輕的時候特別威風，但是傷很多，老了之後就……”
昆天訓導員微微一頓，而後話題一轉，道：“忘了你是東城區轉過來的，不認識風行。”
“洛九應該是想去北廣場了，明天我請假，帶它去那裏溜溜吧，你帶著昆天執勤就行，現在洛九的嗅覺還沒有恢覆，也沒法獨立執勤的。”訓導員說道。
“那也行，這個沒問題的。”昆天訓導員點了點頭，一邊看著洛九，說道：“洛九這個嗅覺是真的得要好好弄，不然警犬對於嗅覺的考核是非常嚴格的。”
洛九訓導員當然也知道這點，但他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就連醫生也沒辦法，洛九訓導員只得深深嘆了口氣。
第二天去執勤的時候，昆天跟著自家訓導員到了北廣場的時候，洛九和它的訓導員就已經在那裏了，洛九嗅了嗅味道，而後蹲坐在了北廣場靠近大門旁邊的小角落裏。
訓導員不知道為什麽洛九執著地要在這裏，但是他估摸著，這個大概率是以前奇樂最喜歡待著的位置。
“省城那邊還在尋找奇樂，你放心，如果有消息了，我肯定會第一個告訴你。”洛九訓導員半蹲在了洛九的身邊，擡起手輕輕摸著洛九的皮毛，說道：“你也要把自己養好，等奇樂回來，就能看到一個威風凜凜帥氣逼人的洛九，你總不希望奇樂看到一個病歪歪的洛九吧？”
洛九揚起頭叫了一聲，而後繼續舔著爪子，目光落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身上。
偶爾會有流浪狗從拐角處走過來，但是都沒有靠近北廣場的，洛九也只是眼角餘光瞥視了一眼，便直接收回了，直到一個女生牽著一只犬正準備走進商場的時候，洛九看到了那只犬立刻站起來，朝著女生跑了過去，訓導員見狀連忙拉扯住牽引繩，低吼道：“洛九，坐！”
洛九不情不願地放緩了腳步，它是蹲坐在了女生身邊的，因為戴著嘴套，眼神又著實純真，女生自己養的也是大型犬，所以倒也不是很害怕，笑著道：“是不是想要吃火腿腸了？”
因為洛九這次出來沒有穿警犬的制服，所以女生並不知道眼前這只警犬就是參與追擊毒販，拯救人質的英雄警犬，女生正準備從口袋裏再掏出來一根火腿腸的時候，就看到眼前的這只帥氣的大狗似乎並不是盯著她手裏的火腿腸，更準確地說，它是在盯著女生身邊的這只犬。
女生身邊的犬看似體型大，實則很膽小，瞬間往女生的身邊躲著，一個勁後退，女生無奈笑道：“我家犬有點膽小。”
話是這麽說，其實女生也很緊張，要不是看著眼前這只狼青也戴著嘴套，她高低立刻帶著自家犬逃了，畢竟大型犬打架起來可不是小型犬那種無關痛癢的咬兩口，而是真的口口到肉的撕咬。
但很快，她就看到眼前這只狼青犬歪了歪腦袋，盯著自家犬看了兩秒鐘之後，便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了，連火腿腸都沒要。
比起想吃火腿腸，眼前這只狼青看上去更像是認錯狗了。
洛九訓導員扯著洛九的牽引繩，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沒事，反正都戴著嘴套，它倆也打不起來。”女生笑著說，一邊牽著自家犬離開，一邊總是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那個威風凜凜的狼青，眼看著這只狼青轉身走到角落裏蹲坐下來，女生微微一楞，而後低聲喃喃著：“要不是長得不一樣，我還以為是那個天天晚上吃我一根火腿腸就送我回家的大狼狗呢……”
因為那只大狼狗，所以她有了一個以後一定養一只大狼狗的夢想，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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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樂為老人趕走了野狗之後, 老人小心翼翼地抱著奇樂，去查看奇樂身上的傷口，然後將奇樂抱在了懷裏, 像是抱著個孩子一樣小心地搖晃了起來，嘴裏含糊不清道：“狗狗不怕疼, 狗狗別怕。”
奇樂的耳朵微微動彈了一下, 它從昏迷中醒來不久, 身體尚未恢覆，本來就眼前眩暈，被老人晃悠了幾下更是覺得天旋地轉, 擡起爪子努力掙紮了幾下，老人卻是抱得更緊了, 最後奇樂失去意識的時候，還看到了老人慈愛的眼神。
這一場夢境對於奇樂而言格外的長, 它不斷地夢到了撿到洛九, 帶著洛九一起流浪, 到後來將洛九丟在了警局門口的事情，反反覆覆地經歷著，總是記得洛九最後朝著它奔來時委屈的模樣。
直到最後，小洛九長成了大洛九，這條威風凜凜的狼青蹲坐在地上，扭過頭看向了它，面色冷峻道：“奇樂。”
奇樂都被嚇醒了。
它趴在地上許久, 緩了緩之後，想著它和洛九之間, 該做不該做的已經全部做了，有什麽好擔憂的, 反正按照洛九的性格，無論奇樂做了什麽事情，它頂多就生氣兩天，有點難哄而已。
其實洛九都不需要哄，只要晾著它兩天，洛九就能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可是奇樂舍不得晾著它兩天，奇樂樂意哄著它。
老人看上去似乎是跟正常的老人有些不一樣，說話總是東一句西一句，而且膽小極了，縮瑟在垃圾站旁邊的角落裏，這就算是他的家了。
奇樂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後扭過頭舔舐著自己的皮毛，它輕輕聳動著鼻子，似乎是在嗅著氣味，但是這裏沒有任何它熟悉的味道，四周都是陌生的。
“好乖。”老人給奇樂拿了個破衣服搭著身體，小聲道：“好乖，乖狗。”
奇樂掙紮著起來，它身體很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沒法走的太遠，目光所及之處，沒有誰是它認識的，如果沒猜錯，它應該還是在省城裏，就是不知道洛九還在不在這裏，訓導員還在不在這裏，他們是不是正在到處尋找它。
不過奇樂的心中情緒是非常穩定的，它知道只要自己去找到警局，就有辦法回去了。
因為有奇樂在這裏，剛剛它咬傷了小野狗的樣子讓其它的野狗心有餘悸，估量了一下奇樂的實力之後，就不敢去挑釁了，畢竟奇樂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一只好惹的犬。
大家生存在這個垃圾站的規矩，說得好聽點叫做弱肉強食，其實也就是欺軟怕硬。
看得出以往這群野狗應該會欺負這個老人，奇樂也能註意到這裏的垃圾雖然多，但大部分都是不能吃的塑料和紙盒子之類，像剩菜剩飯很少見，不過也聽說過城市的垃圾會被處理幹凈，所以街邊的垃圾桶裏都很幹凈。
流浪狗們長期找不到吃的，就會聚集在城市的邊緣，兩極分化，一部分特別依賴人類，做一些討好人類的事情去獲得一些食物，而另一部分則是會對人類異常排斥，非常兇，喜歡搶奪食物和領地。
奇樂不知道在自己來之前，這老人已經被搶走了多少吃的，能看得出這群野狗搶奪這個老人的食物應該不止一兩次了。
“警犬也要跟我們搶奪食物嗎？”一只小花狗從角落裏伸出頭，它看上去有些畏懼：“本來吃的就不多了……”
“為什麽這些被人養著的狗也要跟我們搶點吃的。”另一只野狗有些不滿，但也不敢上前，只能在稍遠地地方看著奇樂這邊，而後縮回了腦袋，小聲嘟囔道：“那我們還怎麽活下去？”
奇樂毛茸茸的耳朵輕輕動了動，它沒有吭聲，只是趴在原地閉眼假寐，尾巴輕輕晃動著。
整整一夜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奇樂就感覺身體好了許多，它正準備爬起來去找警局的時候，就看到老人已經走過來了，奇樂輕輕歪了歪腦袋，有些困惑地看著這個老人，然後就看到老人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饅頭，撇開成了兩半，一半自己吃，一半給奇樂。
奇樂湊過去嗅了嗅，小心翼翼地舔舐了一下，而後叼著饅頭去了角落裏，尾巴搖晃的很歡快。
這麽長時間沒有吃飽，對於它而言也是個不小的考驗，好不容易吃一些東西了，總算是緩過來許多。
吃過東西之後，老人就拽著奇樂脖子上的項圈，將它帶到了小車上，並且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根麻繩，拴在了奇樂的項圈上，而後便騎著這個破舊的三輪車，繼續去城市的各處收著垃圾。
奇樂趴在小車上，它看了眼這個麻繩，雖然說這個麻繩很粗，而且還打了個結，但是它們做防暴犬的，在訓練的時候其中一個科目訓練就是解開繩子去救人質，所以對它而言，解開這個繩子並不困難。
但它也沒有立刻動彈，只是趴在小車後面，跟著小車去看這個城市的角落，尋找警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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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回到了警局的時候，起先訓導員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是恢覆第一次訓練時，訓導員忽然發現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就是洛九的嗅覺似乎是出現了問題。
這個嗅覺問題對於警犬而言，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訓導員不敢耽誤，立刻帶著洛九去找了醫生，醫生將洛九放在了臺子上，給洛九嗅聞各種東西，但是洛九都沒有什麽反應，最後醫生也得出了洛九的嗅覺大概是出現問題了的結論。
“它應該是因為情緒太過激烈，並且長時間高強度的嗅聞，造成了嗅覺短暫性地失靈了，這個也是有過先例的。”醫生看著洛九，查看了一下洛九的身體狀態，說道：“還好，除了這個之外，其它恢覆的都還不錯，不過這個也是重點，嗅覺是警犬最主要的能力之一，嗅覺失靈的警犬，搞不好就得要提前退役的。”
“這個還能恢覆嗎？”洛九訓導員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醫生查看了一下，片刻後才道：“這個說不準，也許很快就會恢覆，也許要很長很長時間，畢竟這個說是病也不算病，但如果說不是病吧，這個也是個病……唉，這個我只能開一些基礎的藥，緩解一下嗅覺上的壓力，但是具體能不能恢覆，什麽時候恢覆，能不能恢覆到以前的水平，那就完全無法預計了。”
洛九訓導員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養了這麽長時間的警犬沒有誰比他更加清楚失去嗅覺的警犬會是什麽結局。
“但是洛九現在才……”不等訓導員說完，醫生便直接說道：“它嗅聞的時間實在是太久，太高強度了，而且水下爆炸，也有可能傷到了它的鼻子，綜合起來，就變成了現在嗅覺失靈的後果。”
洛九輕輕晃動著尾巴，它是嗅覺失靈了，不是聽覺失靈了，對於醫生說的這些話，倒是一字不漏地全部聽進去，但是也並沒有什麽反應，目光始終是落在了門外，低下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還有一件事情。”洛九訓導員看了眼洛九，他對著醫生說道：“方便出來嗎，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行。”醫生看了眼洛九，洛九正戴著嘴套，他就放心地將洛九放在了裏面，讓副手來給洛九的爪子和其他的傷處上一下藥，而後帶著訓導員去了另一個房間，說道：“說吧，什麽事情？”
“這個房間隔音嗎？你也知道洛九的聽力……”訓導員問道。
“隔音，我特地做的，特別隔音。”醫生嘆了口氣。
“奇樂出事後，洛九就不斷地尋找奇樂，你也知道，它因為長時間高強度地使用嗅覺，最後嗅覺失靈，但是奇怪的是，自從回到了西城區，它也不鬧騰，乖乖地趴在地上，也不去嗅聞什麽，讓它做什麽就做什麽。”洛九訓導員有些擔憂，道：“這不會出問題吧？這犬別憋出病來了。”
醫生也緊皺著眉頭，仔細思考著，片刻後試探著說道：“是不是因為悲傷過度，所以導致了暫時性麻痹自己。”
“你是說它失憶了？”訓導員大為震驚。
醫生盯著訓導員看了一下，一言不發。
“不……不是說它失憶的意思嗎？”洛九訓導員看醫生這副神情，一時間也有些拿捏不準，試探著說道：“真的不是嗎？”
“……我覺得應該不是的，如果你想試探它有沒有失憶，你就在它的面前提一下奇樂，看看它的反應。”醫生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的意思是，它有可能因為太過難過而無法表現出現，或者說不知道用什麽樣的形式去表現，因此出現了這種暫時性麻痹自己的狀態。”
“有過這樣的例子嗎？應該怎麽解決？”洛九訓導員問道。
“沒有，我猜的。”醫生也回答道：“不過我覺得我的猜測大概率是準的。”
洛九訓導員牽著洛九出來的時候，看了眼自己身邊的洛九，想著醫生的話，他低下頭半蹲在了洛九的眼前，看著洛九的模樣，小心翼翼道：“洛九，還記得奇樂嗎？”
洛九的兩只耳朵在聽到奇樂兩個字的一瞬間就豎起來了，眼神也微冷，它看著訓導員，似乎是在等待著訓導員下面一句話，誰知訓導員就站起身了，洛九似乎是打算繼續拉扯住他，卻不想訓導員只是走了兩步便再次蹲下，他似乎是打定主意了，問道：“洛九，記得阿凱嗎，當初歡歡離開的時候，阿凱也是很難過的，但是阿凱已經走出來了，它依舊成為了一頭優秀的警犬，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需要往前看，因為你不僅僅是一條犬，你更是一條警犬，你有責任的，你訓練了這麽久，是有自己的職責要承擔的。”
這個話其實警犬都能聽得懂，它們有自己的榮譽和責任，因此有些警犬在退役之後，會有些抑郁，找不到狗生方向了。
但洛九並沒有吭聲，它只是輕輕聳動了一下鼻子，下意識去嗅聞，但是什麽都沒有嗅聞到之後，便想起了自己嗅覺失靈的事情，目光黯淡了一瞬，而後尾巴輕輕貼著地面，耳朵更是略微耷拉著。
看到這樣的洛九，訓導員也有些於心不忍了，最後只得重重嘆了口氣。
洛九被訓導員牽著朝著訓練場走過去，它擡起爪子，跟在了訓導員的身後，尾巴一直垂在身後，眼底掠過了一絲暗色。
“洛九。”昆天看到洛九之後就搖晃起了尾巴，愉快地打招呼，阿凱被調走了，對於昆天而言喜憂參半，高興的是至少不用擔心被揍了，擔憂的是，阿凱走了，洛九又屬於東城區，遲早也是要走的，那麽防暴犬就只剩下它一個了，這個工作量和壓力與日俱增，本來還渾身較為圓潤的昆天，不過兩天就瘦了不少，訓導員看著都心疼。
“洛九的心情不好，這個時候最好別靠邊。”旁邊拉布拉多看了眼洛九，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它湊近了昆天說道：“上次歡歡走的時候，阿凱可難過了，誰靠近它，它就揍誰，你忘了嗎，當時挨揍最多的就是你。”
昆天：……有些話，不提也行。
拉布拉多顯然並不是很理解昆天的意思，繼續小聲道：“洛九比阿凱的脾氣還差，而且歡歡是出去了，可是聽說奇樂是死了，死了，你知道吧，這個意思……我覺得你再靠近洛九，洛九能把你直接生吃了。“
昆天：……
事實上即便是拉布拉多不去體型，昆天的訓導員也很愛護自家犬的，在昆天準備去找洛九打招呼的時候，訓導員猛地一把扯住了昆天脖子上的牽引繩，差點沒給昆天勒得翻白眼，訓導員連忙松開，上去把昆天摟住，用力揉了揉昆天的脖頸，說道：“我這是救你呢，別過去啊，這個時候，誰都別過去，誰去誰死。”
昆天的兩只耳朵在聽到這個字眼之後，非常沒有出息地直接耷拉了下來。
洛九訓導員倒是沒有帶著洛九去直接進行訓練，畢竟它的身體也需要一個恢覆期，不過警局這邊對於洛九的褒獎已經下來了，甚至對於奇樂的立功也有了獎勵。
但是訓導員看著洛九，又想起了奇樂，他也很難過，一人一犬抱在了一起。
“這邊說給洛九放假三天，緩和一下心情。”昆天訓導員看到洛九戴著嘴套，然後這才放心地走過來，站在了不遠不近的地方說道：“要不你帶洛九出去玩一下？”
“洛九，你想出去嗎？”訓導員看著洛九，開口問道，他倒也沒指望洛九能回答這個問題，畢竟這個時候的洛九能搭理他兩句就算是不錯了，果然洛九只是耳朵動了動，明明聽到了訓導員的話，但是就是不回應。
“好好，那我們不出去，就在這裏，好好休息休息，說不定過兩天嗅覺就恢覆了。”訓導員故作輕松地摸了摸洛九的腦袋，洛九倒也沒有躲閃，但也不像以往那樣，訓導員一摸它的腦袋，就立刻搖晃起了尾巴。
整個西城區，警犬本來就不多，這一下調走了一個阿凱，失蹤了一個奇樂，而且史賓格還懷孕了，無法進行工作，重擔都落在了昆天和拉布拉多的身上，這兩天，它倆直接累得吐舌頭了。
“明天我帶著昆天去北廣場那邊執勤，小白去地鐵口那邊執勤。”昆天訓導員說道：“估計我們會晚點回來，回來的時候給洛九帶好玩的，好不好？”
洛九毛茸茸的耳朵在聽到“北廣場”三個字的時候動了動，它立刻扭過頭看向了自家訓導員。
這還是從省城回來之後，直到今天，洛九第一次主動去和訓導員接觸，它的爪子扒拉了一下訓導員，並且咬住了訓導員的衣角，拉扯了一下，訓導員見狀立刻低下頭詢問道：“怎麽了洛九？”
“我想去北廣場執勤。”洛九頓了頓，說道：“如果不相信我的嗅覺了，可以帶上昆天，但是我也想去。”
它幹警犬這麽長時間以來，還從沒覺得有什麽是自己做不了的，也沒有主動要求過和除了奇樂以外的犬合作，這還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話。
不過這對於訓導員而言也沒什麽意義，反正訓導員聽不懂。
但畢竟這是自己從小養大的警犬，只是和洛九的眼神對視了一下，訓導員大概明白了洛九的意思，他遲疑著道：“洛九，你是不是想去北廣場那邊執勤？”
北廣場，是曾經奇樂待著最多的地方，在奇樂進警局之前，它就經常在北廣場那邊的商場旁邊，以乖巧賣萌混吃混喝，當初洛九剛來西城區，就在北廣場的石墩子那裏嗅到了奇樂的氣息，於是它直接用自己的氣味覆蓋了奇樂的標記。
“洛九想要去北廣場那邊執勤嗎？它的傷好了？”昆天訓導員說道：“要不還是再養養吧，現在不養好，等以後老了，就特別疼了，你還記得以前咱警局那個大德牧風行嗎，年輕的時候特別威風，但是傷很多，老了之後就……”
昆天訓導員微微一頓，而後話題一轉，道：“忘了你是東城區轉過來的，不認識風行。”
“洛九應該是想去北廣場了，明天我請假，帶它去那裏溜溜吧，你帶著昆天執勤就行，現在洛九的嗅覺還沒有恢覆，也沒法獨立執勤的。”訓導員說道。
“那也行，這個沒問題的。”昆天訓導員點了點頭，一邊看著洛九，說道：“洛九這個嗅覺是真的得要好好弄，不然警犬對於嗅覺的考核是非常嚴格的。”
洛九訓導員當然也知道這點，但他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就連醫生也沒辦法，洛九訓導員只得深深嘆了口氣。
第二天去執勤的時候，昆天跟著自家訓導員到了北廣場的時候，洛九和它的訓導員就已經在那裏了，洛九嗅了嗅味道，而後蹲坐在了北廣場靠近大門旁邊的小角落裏。
訓導員不知道為什麽洛九執著地要在這裏，但是他估摸著，這個大概率是以前奇樂最喜歡待著的位置。
“省城那邊還在尋找奇樂，你放心，如果有消息了，我肯定會第一個告訴你。”洛九訓導員半蹲在了洛九的身邊，擡起手輕輕摸著洛九的皮毛，說道：“你也要把自己養好，等奇樂回來，就能看到一個威風凜凜帥氣逼人的洛九，你總不希望奇樂看到一個病歪歪的洛九吧？”
洛九揚起頭叫了一聲，而後繼續舔著爪子，目光落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身上。
偶爾會有流浪狗從拐角處走過來，但是都沒有靠近北廣場的，洛九也只是眼角餘光瞥視了一眼，便直接收回了，直到一個女生牽著一只犬正準備走進商場的時候，洛九看到了那只犬立刻站起來，朝著女生跑了過去，訓導員見狀連忙拉扯住牽引繩，低吼道：“洛九，坐！”
洛九不情不願地放緩了腳步，它是蹲坐在了女生身邊的，因為戴著嘴套，眼神又著實純真，女生自己養的也是大型犬，所以倒也不是很害怕，笑著道：“是不是想要吃火腿腸了？”
因為洛九這次出來沒有穿警犬的制服，所以女生並不知道眼前這只警犬就是參與追擊毒販，拯救人質的英雄警犬，女生正準備從口袋裏再掏出來一根火腿腸的時候，就看到眼前的這只帥氣的大狗似乎並不是盯著她手裏的火腿腸，更準確地說，它是在盯著女生身邊的這只犬。
女生身邊的犬看似體型大，實則很膽小，瞬間往女生的身邊躲著，一個勁後退，女生無奈笑道：“我家犬有點膽小。”
話是這麽說，其實女生也很緊張，要不是看著眼前這只狼青也戴著嘴套，她高低立刻帶著自家犬逃了，畢竟大型犬打架起來可不是小型犬那種無關痛癢的咬兩口，而是真的口口到肉的撕咬。
但很快，她就看到眼前這只狼青犬歪了歪腦袋，盯著自家犬看了兩秒鐘之後，便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了，連火腿腸都沒要。
比起想吃火腿腸，眼前這只狼青看上去更像是認錯狗了。
洛九訓導員扯著洛九的牽引繩，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沒事，反正都戴著嘴套，它倆也打不起來。”女生笑著說，一邊牽著自家犬離開，一邊總是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那個威風凜凜的狼青，眼看著這只狼青轉身走到角落裏蹲坐下來，女生微微一楞，而後低聲喃喃著：“要不是長得不一樣，我還以為是那個天天晚上吃我一根火腿腸就送我回家的大狼狗呢……”
因為那只大狼狗，所以她有了一個以後一定養一只大狼狗的夢想，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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